北落师门

《战火世界》第三十六章

第三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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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时16分，联合军冰屋基地（已废弃）
“我要举报……”
这时穿梭机还悬停在山顶平台上空，舱门才刚刚打开，阿基里斯就已经忍不住对下面的德雷克抱怨了，“他们不给配专用护甲！”
“听上去你好像没睡好？”穿梭机能带着点装备去米德加尔特接他们已经不容易了，在德雷克看来没啥可抱怨的。
“平均噪音80分贝，你睡一个？”海拉终于找到机会，在穿梭机着陆后又发动了一次嘴炮。很奇怪，克拉拉没什么表示。
“好了，好了，说正事。”德雷克一边说着，一边带着三人走进平台一端的楼梯井入口，“从7点45分开始，沙暴就会开始进入这个区域，能见度会开始下降——把门带上——最迟到8点钟，沙暴会正式覆盖这个区域，一直持续大概两个小时，到10点钟开始逐渐消散。”
“所以我们要等到三个小时之后再出发？”阿基里斯问刚刚推开基地入口铁门被德雷克。
“怕什么，你正好在这自己转转，毕竟这可能是你唯一一次来这了。”
众人鱼贯穿过铁门，新来的三人都张望着四周的新鲜景象。联合军的基地都是大同小异的，铁灰色的主色调和亮白色的冷光灯和“小镇”几乎别无二致，只是规模比“小镇”要小，墙壁上还零星分布着弹孔和被火焰熏黑的痕迹。
“联合军基地就长这样？”海拉说着基地，眼睛却审视着四周三三两两扎堆聊天的神卫部队士兵。
“不然你还想看见多宏伟壮观的景象？”德雷克稍稍回头，“记得别搞事。”
四人在四周没地方休整的神卫部队士兵的目送下拐进一条走廊，三两步走到另一扇门前，推门而入。门另一边是中控室，为了节约发电机的能源，所有设备都没有启动，只点亮了屋里的灯，神卫部队的正副指挥官和其他几个“临时工”都聚集在此。在略显尴尬的互相介绍环节后，几人步入正题。
“我们一共有小一个营，两个半步兵连、营属火力连、侦察排、卫生队和营部。这次应该不会危急到真要我们和营长提着枪上前线的地步；卫生队也不能上前线；这样我们只有一连、三连、之前被盖洛斯打残的二连、火力连和侦察排。变种人部落方面，按照卫星热成像和手持无人机的情报，目前主营地内的人数大概在两千五百到三千之间，其中有武器的大约是一千四百人左右；但是周围还有很多个变种人部落正在向主营地靠拢，最快的一个规模大约六百，预计中午十一点到达。其他势力中最值得注意的就是主营地以西大约五公里处的一个盖洛斯群，数量大约在两千到两千五百。”作为副指挥官，武慧清先简述了目前的敌我兵力对比。
“我们的人还是太少，增援原本上午九点钟就能到，但是因为沙暴的原因，只能提前着陆徒步向我靠拢，上午大概是指望不上了，所以我们需要尽量调动所有能调动的人，以最快速度解决战斗。”克拉克调出腕部电脑的全息沙盘，开始调兵遣将，“冰屋基地在主营地东南八点五公里，主营地依山而建，东侧就是山脉，和基地所在位置是同一条山脉，山的西坡比较陡，从主营地向东突围是最困难的，就让二连守在山脊上；三连行军速度最快，让他们绕到主营地另一面，从北面进攻；一连从南面进攻；火力连可以部署在主营地西南不远处的这个山丘上，能保证他们的火力能覆盖到整个营地，也可以让他们提防一下想从西面突围的人；侦察排和你们几个‘临时工’去找西面的盖洛斯群，看能不能把他们赶走或者……引诱它们攻击营地。8点钟的时候沙暴就会到来，能见度会下降到不足50米，对变种人的影响应该很大；不过我们有毫米波雷达，对我们基本不会有影响，所以我们把攻击时间就定在8点钟。按照情报和这个紫头发小姑娘的说法，只要我们控制住族长，应该就能结束战斗。”克拉克当着众人的面，一点一点完成了作战计划的大体内容，“谁有问题？”
“我们是不是考虑一下激活装甲？”瑞提问，“纳米尖兵就是用来弥补兵力差的。”
“不行，亚人会探测到你们的信号的。”
克拉克话音刚落，德雷克就打了他的脸：“待会让亚伯给你和海拉的核心上传一个程序，到时候就不用担心了，顺便把你核心的程序漏洞堵上。”
克拉克吸了口气，最后还是忍住了没有发作，“其他人呢？”
“我们……没有空中支援吧？”糖心问道。
“在沙尘暴里，没有飞机能正常飞行。”罗阻替克拉克和武慧清回答了这个问题。
“没问题了吧？”
“那我说一声……”德雷克等了一会，尴尬地强行插话，“克拉拉，那支大枪你带着呢吧？”
“嗯。”
“上校，麻烦您让神卫部队的士兵留个心眼，如果他们发现一个装甲大体红色的纳米尖兵，一定要第一时间上报。”
“他是哪来的？”
“一个最新的植入型纳米尖兵，最近刚刚……失控了，他目前最可能徘徊在穆斯贝尔地区。”
“……好，我会通知下去。”

“你确定就这么扫两下就完了？”海拉用略带怀疑的目光审视着亚伯右手腕上的万用工具，他此时正在用他来回扫着瑞的后背。
“你想让我干出什么出格的事吗？”亚伯停下手，看了一眼万用工具的虚拟显示屏，“行了。”
“脱个衣服什么的也不用？”
“得了，上次隔着护甲还不是秒秒钟完事，何况这次只隔着几层布？”德雷克在一旁插话，“现在六点一刻，六点半就要走了，趁着还有时间再歇会。”
“啊，可得让小姑娘多歇歇，不然到时候真动刀动枪的没准就走不动道了……”
这句带有明显讽刺意味的话引得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向发话者。几个“临时工”离开中控室之后就直接赶到了侦察排所在的房间——作为全营的精锐力量之一，侦察排得以独享一间大储藏间，不必同步兵连弟兄一起挤在基地大厅里——互相做了介绍，寒暄了几句，因此所有人现在都认得这个名叫戴夫的中士。看到每个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自己身上，戴夫更是得寸进尺，“其实现在不歇着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兴许到时候全得靠我们侦察排把那群盖洛斯轰出去！”
“那我倒要看看，没有米娅你能不能让一只盖洛斯后退五厘米？”阿基里斯率先反击。
“哇，排长，他们抱团了诶！咱们是不是该让他们见识见识咱们的厉害？”戴夫反而变本加厉，把矛头对准了阿基里斯一行所有人。
“布莱恩中尉，请让您的下属控制一下自己大脑的语言中枢。”德雷克也忍不住了。
“排长！现在连毛头小子都能骂我们了！咱们——”
“那我们抱团一个让你看看！”
没有任何先兆，诺瓦就一个箭步冲到对面正坐在一个木箱上的戴夫，一下撞得他重心不稳向后翻了过去；不过戴夫毕竟是神卫部队的侦察兵，精锐中的精锐，受到突然袭击之后也很快就缓过神来，向右一个翻身直接翻下箱子，反压在诺瓦身上就作势要打。不过没人会知道戴夫是不是真的准备给诺瓦来上一记右勾拳了，因为正在这时，海拉也冲了上去，她深知自己在体型方面不占优势，索性直截了当地在戴夫身后跳起来一膝盖撞在了他的后腰上。戴夫吃痛一声大叫，又向右一个侧翻放开身下的诺瓦，起身半跪着直接拔出了螳螂手枪对准了诺瓦和海拉；诺瓦直接在双拳燃起火焰，海拉则立刻撑开伞遮住了她和诺瓦的躯干。
虽然描述这一系列动作用了275个字符，但它们实际上都发生在五秒钟以内；等双方的其他人来得及做出反应时，这三个人已经是一副剑拔弩张的姿态了。
“戴夫，把枪放下。”作为侦察排长和戴夫的直接长官，布莱恩中尉必须做出行动。
“这小婊子刚才——”
“法兰克·戴夫中士，把枪放下，现在。”
“你们两个，把神通都收了，不用跟这蠢货置气，我们还有别的事要干呢。”德雷克也出来调停。
又过了两秒，戴夫才把手枪放下，诺瓦和海拉才敢收起火焰和伞。
“时候差不多了。”布莱恩只好出来转移话题，“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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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点50分，主营地
“Et venit ad homines.（那些人类要来了。）”
贝格尔族长缓缓睁眼，用冒着丝丝紫色雾气的紫色瞳孔将主营帐扫视了一遍。他盘腿坐在整座大帐最靠后，也是最高的一处台子上，身下是一条一直铺到帐门口处的红色毛毯，毯子左右跪坐着两列变种人，都凝视着帐中身在最高处的族长，置帐外呼啸着的黄沙于不顾，无一例外。
贝格尔左侧为首一人最先开口：“Quid nos vultis ut faciam vobis?（您想让我们怎么做？）”
“Omnes glaciaret cubes!（把他们统统冻成冰块！）”贝格尔右侧为首之人马上接口，这自然是艾斯·波克斯。
“Non! Hoc occidit!（不！该把他们烧死！）”
“Canite sunt aut in mare it!（还是把他们都吹进海里吧！）”
“Bene! Propter mandatum assume!（好了！都闭嘴！）”
随着贝格尔族长一声吼，众人马上归于寂静，将注意力都放回贝格尔身上。
“Ego pol illum impetum et animalis homo,state ut consulam hominis deducatur,deinde exercitum ad pugnam,Quilibet homo debet accipere humilia caput praecisum fuerit rursum virescit!（我会让神兽们先攻击人类，等到人类被削弱之后，你们再率军进攻，一定要把每个卑贱的人类脑袋都砍下来！）”
根本没有人关心帐外正在呼啸的沙尘暴会对他们产生什么影响。“Est!（是！）”

“他们不该把我们就这么关在这的……”
“好了，博士，他们不会随随便便就把他们的救命恩人关在地牢里的。”薛鹏磊坐在牢房边上，朝着欣克利博士招招手，示意他不要再白费力气。
“黑桃老大，你就一点也不担心的？”
“我担心什么，变种人不可能把我们以前帮过他们的那几次事忘得一干二净的。倒是你，之前跟他们顶牛干什么？我要是没去打圆场，你个木雕怕不是要给烧成灰！”薛鹏磊都这么说了，想必之前问话的便是“木雕”爱德华了。
“可这不公平！”
“也不正常。”作为女性，“落雷”苏然显得更为冷静，“旁边还有不少间牢房，足够再关几十个弟兄；可现在这只有我们几个，摆明了是要让我们和手下的弟兄分开。贝格尔族长本来就没有理由把我们关起来，还要那么大费周章的分开关押，我现在也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哎，我说博士，你们曙光科技不会和变种人达成什么交易了吧？”另一边的“赤壁”艾萨克也被挑开了话匣子，“特地把报酬提高五倍，就为了让我们几个领头的亲自带着那么几个人跑到紫雾区里；结果现在可好，追风部队的高层被一群变种人一锅给端了！”言外之意，就是怀疑这个来自曙光科技的任务发起人把他雇佣的队伍给卖了。
“你可不能这么说啊，艾萨克先生！”欣克利博士认为自己有必要亲自作出解释，“要是我出卖了你们，那我现在就不可能和你们一起呆在这间臭烘烘的地牢里！”
“行了，少说两句吧！”薛鹏磊打断两人的争论，“沙暴越来越大了，都闭上嘴，少吃点土。”
此刻，沙暴已经席卷整个地区，营地四周都笼罩在昏黄的飞沙中，只有天上的尚星依然忠于职守，却也只能起到深夜里路灯的效果。在沙砾的摩擦声和狂风呼啸声中，从营地南侧突然响起的一声信号枪的爆鸣显得微不足道，只有划过空中的信号弹留下的硝烟和爆出的绿色荧光更能刺激众人的视网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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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催泪弹！催泪弹！”
神卫部队一营火力连在至多二十分钟以前才抵达预定阵地，因为每个火力连士兵都额外背上了一个82迫击炮弹箱，每个箱子里都有十枚催泪弹。这些催泪弹几乎是冰屋基地弹药库中非致命性弹药的全部家当，剩下的都是信号弹之类真的没有半点攻击力的弹药。按照克拉克几人定下的攻击计划，神卫部队需要在最短时间内冲进营地，控制族长，而沿途最大的障碍就是营地里的小三千名变种人；因此他们需要尽可能快地使大量敌人丧失战斗力而非击毙他们，于是乎，冰屋基地弹药库里的催泪弹库存就被火力连清空了。
“给我看准了！先打居住区！”
一枚82mm催泪弹的覆盖范围大概有半个足球场，火力连有九门迫击炮，理论上能在二十分钟内把整个营地从头到尾扫荡一个来回；先炮击居住区，无非是要趁着大多数人还没有起床，人口集中在居住区时优先打击，从而提高效率。
营地东侧的二连无力发动攻击，必须按照命令坚守阵地；至于其他三个主攻方向上的神卫部队，他们没有克拉克的命令是不会乱动的。
嗯……好像漏了谁？

“米娅！我的好妹妹！你不要吓我们好不好？！”
诺瓦几乎发不出人声了，他身边的其他人也差不多：神卫部队一营的侦察排和他们几个“外来人”近乎背靠背站在一小块空地上把米娅围在中间，四周则是一大群物种多样性很高的，“行为古怪”的盖洛斯。它们有的向众人的方向做出一个类似低头下跪的滑稽动作，有的则用前肢一下又一下地挠着地面想要冲向面前几个陌生的人类。如果再向稍远处看，就会看到稀稀落落的几只岩虫正在释放催眠气体，身边躺着几只不省虫事的盖洛斯；更远处已经被黄沙挡住视线，他们只能从依稀传来的甲壳碰撞声中推测有些盖洛斯已经开始自相残杀了。
“我没有……”米娅双眼紧闭，“有人刚刚开始和我抢夺盖洛斯的控制权了！”
“族长？”托托忍不住问道。
“很像……是他。”
在这之前一切都很好，他们只需要保护着米娅走向盖洛斯群，任何接触到她心网脉冲的盖洛斯都会主动臣服并远远地跟着他们，直到刚才部分盖洛斯突然“造反”为止。
“等等！”罗阻突然喊了一声，“北面，有紫雾。”
紫雾颗粒比沙粒小得多，因此尽管沙暴中能见度相当低，但北面的一大片异常的紫色还是很明显的。
布莱恩中尉当即下令，“密封护甲！”
应瑞自己的要求，他没有穿护甲，还穿着联合军的衣服，因此他只能戴上紫雾过滤器；至于队伍里的四个变种人，他们原本对紫雾不屑一顾，但考虑到之前大批变种人就是因为吸入了紫雾而“发疯”的，因此布莱恩要求他们也戴上了过滤器。确认每个人都做好了紫雾防护措施之后，他向克拉克汇报了情况，得知营地北侧的三连已经更早发现了这一情况，并且已经处于紫雾中，只是由于沙暴中无线电通讯质量太差才没能通知到他们。克拉克顺便通知他们，大部队马上就要发起进攻，而目前营地周围没有盖洛斯活动的迹象，要他们继续努力，至少要坚持到抓获族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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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所有变种人之间的对话，除非特意标注，否则均视为使用乌鲁尔语，不再赘述）
“族长，人类使用了大量催泪弹，已经有超过一千人丧失了战斗力。”
“好了，艾斯，别那么慌里慌张的。”贝格尔族长情绪稳定，“你感觉到了吗？神的气息？”
“是的，族长。”
“那便是雾神来帮助我们了。他强大的力量就蕴藏在他的气息之中……只有我能借用这力量，这是他恩赐于我的力量，它只会属于我！”
贝格尔腾地站起身，张开双臂，缓缓走向帐门。
“他刚刚教导了我……我们不必杀尽每个人类……不必亲自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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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他拉回来！”
在草草搭起的营帐后，艾斯朝着土路上打出一道冰墙，挡在了倒在地上的一个大约十几岁的变种人少年和对面在沙暴中依稀可见的神卫部队士兵之间。艾斯身后的两个二三十岁的变种人马上冲过去把他拉了回来。
正当三人躲回营帐后的一刻，冰墙被一颗枪榴弹猛地炸成了碎块，对面神卫部队的子弹马上又覆盖了艾斯身旁的路面。
“妈的！”
刚刚从火线上被拉回来的少年突然挣脱了身旁正捂着他左腿上伤口的两个变种人，几步就冲到了土路上。
面对着超过一个排的神卫部队士兵，这是找死的行为，少年马上就挨了三四枪，被子弹的冲力冲的躺在了地上。
“那还是个孩子！别开枪！”
虽然对面有人喊了这么一声，但对面的火力并没有减弱多少——他们之中有人是亲眼见过变种人小孩躲在各种掩蔽物后面，用不知从哪搞来的手枪一枪打中自己战友脑袋的。对面那个少年的单薄身影颤抖了两下，似乎又被打中了几枪；但不知是众人的错觉还是怎么，那个单薄的身影似乎正在变大、变壮。

“他要狂化了！脑袋！打脑袋！”
这是一个被这个排在进攻时收编来的兄弟部队的士兵喊出来的，想必他的原部队就是因为这种狂化变种人而损失惨重的。
虽然他们有毫米波雷达辅助，但毕竟刮着沙暴，这些身经百战士兵的准头也不是很高，连开了好几枪都没能打中那个少年的脑袋。
“快没时间了！他如果狂化完成了，那就几乎杀不死他了！”
那个士兵这么一喊，其他人自然不敢再吝惜子弹，对着那个少年的上半身就是一顿扫射，反正总会有一颗子弹刚好撞上目标。
还好，他们赌赢了——那个身影刚刚已经能置枪林弹雨于不顾而站起身了，却一下向后翻倒在地没了动静，想必真的被打中了脑袋。
正在这时，少年的身影后突然又出现了一道冰墙，等神卫部队士兵一发枪榴弹打过去，却只能在毫米波雷达中看到远处的几个人影快速跑出了扫描范围。

“他们怎么这就撤了？！”
一连的神卫部队士兵刚刚与大批各具神通的变种人鏖战许久，正在不断向前推进、愈战愈勇之时；对面的变种人却突然集体后撤，一路上放弃了所有工事，直奔营地中央的大广场而去，甚至不惜抛弃受伤的同伴。
“会不会是因为紫雾快到了？”营部就跟在一连后面，因此克拉克也很清楚此时的作战情况，不禁问身边的武慧清。
“变种人已经适应紫雾了，长官。他们不会因为这个就撤退的。”
说话间，紫雾的边界已经紧随着沙暴到达了中央大广场的位置。
正在神卫部队士兵准备继续一鼓作气直捣黄龙时，他们突然都听到了一个人的低语声——它极富磁性，极为吸引人。
“停下你们的脚步……”
“这他妈什么情况？”士兵们四下张望，想要找到声音的来源。
“与雾神选中之人对抗是毫无理智的行为……必须得到惩罚……”
渐渐地，这些士兵都停止了张望和叫骂，变得呆滞而木讷。
“你们的肉体太低劣……思想太愚蠢……还肆意杀害神的选民……”
营地周围的每个神卫部队士兵都停止了一切行为，呆立着一动不动。
“你们卑贱的生命甚至不值得被高贵的神之选民剥夺……”
每一个士兵都慢慢举起或是掏出了随身携带的武器，又慢慢把他们对准自己的要害部位。
“自我了结你们下贱的性命吧……用你们肮脏的污血浇灌这片龟裂荒芜的土地，让你们卑微的灵魂匍匐在——”
“给我闭嘴！！”
一个稚嫩的女孩声音如同炸雷一般在所有士兵耳边炸响，一下子震醒了他们。
“卧槽！”
一个神卫部队士兵刚刚回过神来，却发现自己正把手上的突击步枪瞄着自己的下巴，吓得他差点把枪扔了出去。
“我……的妈呀，什么情况？”
克拉克发觉自己正举着手枪对准自己头盔的时候，也差点骂出脏话来，还好说到一半自己咽了下去。
武慧清也惊魂未定，却比身边的其他人都更清楚一点——至少她知道是谁救了他们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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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没事了吧？”
被派去解决盖洛斯群问题的一行人也差点“被自杀”，不过这一行人里的情况各不相同。在那个声音响起时，侦察排、糖心、罗阻、克拉拉和亚伯的反应和其他神卫部队士兵的反应差不多，都慢慢被勾走了魂；除开他们，瑞和海拉的反应要小一点，但也只是挣扎着不被完全控制住而已，无力做出反抗；德雷克和阿基里斯要更好一点，他们尽力用异能阻断了声音对意识的影响，却无法帮助其他人；唯一显得没有受到这一影响的就是诺瓦兄妹了，诺瓦还在奇怪，为什么身边的所有人都开始做莫名其妙的事了？
当然，这种关键时刻又是靠了米娅。她已经睁开了眼，却把其他人都吓了一跳。尽管这个时候，紫雾已经充斥在众人身边，但米娅全身那些开始发出粉红色光芒的纹身和同样闪烁着粉红色光的双眼依然分外显眼。
“米娅……”
不过此时霸气侧露的米娅已经没心思去搭理她哥哥了，“族长，你干的事未免太出格了。”
“哼，我想到了要加上武慧清那个私自窃取神选之人身份的盗贼，却忘了要把你们两个叛徒也算在内！”
很奇怪，所有人依然能听到自己脑中回荡的声音，只是贝格尔族长的声音已经不能再影响到他们的心智了，也不知道米娅是怎么做到的。
“是你让同胞们犯下杀人害命之罪过的？”
“那是神的旨意！雾神要我毁灭那些卑贱的灵魂！他选中了我，将他的力量只恩赐于我！”
“他没有选中你。能够掌握这力量的也不止你一个人。”
这之后，就没听到族长说过什么话了，也许米娅已经彻底断开了他与神卫部队一方的联系。
“我已经让所有盖洛斯都离开这了，族长没法再控制它们了。”此时米娅的声音显得极为冷静成熟。
“那接下来去哪？”目前这个问题还是由诺瓦问比较合适。
“让联合军包围营地的中央广场——我们去找族长和那个雾神算账。”